这是几天一直都是不眠之夜。
连续几个夜晚军营里的灯光从未有过的亮堂,营中道路人来人往,大量佩戴框架外骨骼系统的军人在充当执法队抓捕土兵,理由千奇百怪,比如衣冠不整,酗酒成性之类的,最离谱的则是一个伍长被以“乱扔纸片”为理由抓捕,其余四人连坐受罚负责卫生半个月。如此诡异的行为却没有阻止,原因很简单——这全是新上任的长官的命令。
一声枪响,卫兵在广场上枪决了一个试图逃出军营的土兵,他所属伍中的其余四人连坐拘留,这已经是今天晚上第四个试图逃走的人了。
“管理土匪就要用土匪的办法。”法兰西斯表示,“与不讲规矩的人讲规矩下场绝对不会好,饶恕一个人只会激起更多的人争相模仿。”说着,他控制了正在犹豫不决的法兰斯签署了几个新的枪决令。
“但是我们杀的人真是太多了。”就在法兰西斯签署下一份枪决令之际法兰斯夺回了身体控制权,将钢笔丢到一边,“算上刚刚你签的那个,咱们这几天已经杀了估计有十多个了吧,再这样下去门口可全是墓碑了!”
“杀了十多个,但能保注剩下两千九百九十个。”法兰斯终归还是抵不住法兰西斯,在命令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也就在这抬笔的一瞬间,象征着又一条生命的终结。
送出了这份命令,法兰斯瘫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听着屋外又响起几声枪响,夹杂着土兵们惊恐地叫声,按照法兰西斯的要求所有处刑都要在广场上进行,确保让最多的人看得见。虽然处死的人数众多,但除了个别几个逃兵之外大多数死刑犯都是犯了真正的罪行,比如抢劫**什么的,这些都有附近村庄来报案的。一个军营居然能让士兵跑出去为非作歹……法兰斯已经想不出更多的词来形容内心的愤怒。
“四度骑士全都知道了,全部,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艾达走进来,冲着法兰斯摇了摇头。
“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法兰斯问道,“水月难道就被袁光仁打压成这样吗?”
“不是袁光仁的打压。”艾达叹了口气,坐下来,眼神变得紧张凝重,“是来自更高一层的压力……最高的那一层……”
听了这话法兰斯一怔,一时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圣殿最高层,他只能想到一个人。
“这次圣都事件左派已经完败,我以前是那边的人自然比较了解。”艾达说,“但实际上,对于教皇而言手下的人无论那一派做大了都是不好的……”
“于是教皇就放纵袁光仁这么胡闹?!”法兰斯双拳紧握,他绝不相信带领人类前进的圣殿教皇会干出这种事,一直以来教皇都是以神圣的形象出现在他的面前。
“右派的人也明白这件事,所以他们做出了让步……毕竟水月在右派也不是什么号令全场的人物。她输了,这也是为什么她让我跟过的原因,我居然现在才想明白!”说道这里艾达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实话实说真是被水月摆了一道,被水月派到了这里也就相当于站队,已经无法回头了!呵呵,真是好算盘啊。”
法兰斯看着艾达自言自语,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却又有一块石头放了下来:“娜塔莉呢,她哪里去了?”
“关押室,抓到了几个‘考古学家’,正在审呢鬼知道是不是真的。”艾达不耐烦地摆摆手,被水月坑了的事情让她十分不满,“按他们的说法土兵在这里本就是为了挖掘,为此他们还付给了郑居廉一大笔款项作为土兵的租金。”
“租金?这什么鬼?”这次连法兰西斯都忍不住叫了起来,“他郑居廉把军队出租了?还租给别人打杂?!”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确实如此。”
“真是……”法兰西斯无奈地抹了把脸,走出了办公室狠狠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瞬间被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呛了一口,“咳!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押室距离办公室并不远,走两分钟就到。一路上土兵见了法兰斯都跟看了瘟神一样四处躲避,更有甚者一见到法兰斯走过来就瞬间把眼前的桌子擦得干干净净,生怕被以“破坏卫生环境”捉走。最初大家私底下还稍微抱怨一下新来的长官,不过由于这几天SSS向土兵发放许多正规军才有的罐头而让这些平日只有剩菜可以吃的土兵心怀感激,抱怨声倒是减少了不少。真希望他们忘记恩情不要想忘记仇恨一样快。
“这就是我们的合同,上面是有郑居廉亲笔签名的!”关押室里一个一身野外马甲的学者模样的人叫道,“我们都是欧洲联盟的人,从那里来到这里的。”
“那么这里考什么古?”娜塔莉扫了一眼合同就放在一边,“我确实听说这里挖出了遗迹,但我想知道这是什么,但你总是借口不知道而什么都不说。”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学者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我们也是被招募过来的,老大不是我……话说老大你也说几句话啊!”
学者转头朝向角落里坐着的一个黑袍人,那长袍就像中世纪修士一样拥有大大的兜帽,破破烂烂的布料充满了沧桑感,宛如一个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人。从开始到现在,这个被学者称为“老大”的人一直坐在那里,一语不发。
“我说这位先生。”娜塔莉走到黑袍人面前,“虽然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沉默不利于你们早日离开这里。”
“……”
依然一语不发,那黑袍人直直地盯着前方的墙壁,眼球一动不动仿佛要把墙壁看穿。
“真是麻烦。”娜塔莉摇摇头。
“我要见你们的长官。”终于,黑袍人说话了,那声音沙哑苍老,看来这宽大的长袍之下隐藏着的是一副衰老的身躯。
“长官在办公室,你们交代完了才能见面。”娜塔莉拒绝了他的请求。
“我和你没什么可以说的,要建你们的长官,现在!”黑袍人语气强硬没有任何退缩,就像是发号施令一般,不知道的人估计都分不清谁是审问人员谁是被审人员了。
“我也说了,你交代完了后才能见!”
“情况怎么样?”娜塔莉话音刚落法兰斯就推门而入,一时间娜塔莉脸上充满了尴尬的神情,内心里狠狠骂了句法兰斯出现的真不是时候。许久,她才无奈地指了指法兰斯。
“好了,他就是我们的长官,什么话跟他说吧……喂,你干嘛!”
出乎所有人预料黑袍人没有说一句话,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窜到法兰斯面前拉起后者的手就往屋外走,娜塔莉冲过去想组织却被法兰斯手势制止,他感觉到了这个黑袍人是个老年人,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索性跟着他走出去看一看。
黑袍人拉着法兰斯一口气走出了军营,直奔挖掘场而去,最后还是在法兰斯的建议下黑袍人同意乘车,法兰斯开车,娜塔莉就坐在后座上,右手悄悄按着枪柄随时准备拔枪射击。车子按照黑袍人指着的路行进着,整辆车里也只有黑袍人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好在车子至今没出挖掘场,一切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到了。”黑袍人拍拍手,也不废话,等到车子停稳拉起法兰斯就走向一个挖掘洞,娜塔莉和后来的SSS卫兵也尾随而入。
洞穴里光线昏暗,若不是四周布置好的矿工灯估计就真是伸手不见五指了。向里走了估计有五十米,是一道向下的楼梯,这不是那种挖出了台阶状地形,而是实打实的楼梯,由石板铺就,这绝对是人工造物。
向下来回盘旋前进,走过了不知多少级台阶,众人终于来到了路的尽头,那是一条死路,面前的岩壁却是平平整整的砖墙,上面刻画着一些看不懂的图案,敲击一下,这些石砖墙却发出了诡异的回响,那声音像金属却有不是金属,像土石却又不是土石。
这么深的地方,这么诡异的材料,究竟是什么人的造物?
法兰斯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借助手电筒他注意到整块石头都是炭黑色,问一问,一股被灼烧的焦糊味散发出来,这些味道是新的,爆炸的痕迹。这里最近放置引爆过炸药,而且不止一次,但眼前的墙壁却依旧没能被炸开!
扔掉碎石块,法兰斯的目光被墙壁上的花纹吸引住了,那是古朴的花纹,弯弯曲曲,逐渐组成了一个粗糙的图案,那是一只鸟的模样,但那只鸟却长着两个头六个翅膀……图案下方是另一些痕迹,那痕迹就像是巴比伦的楔形文字,有的却又像是画画一般。
抚摸着这古朴的墙壁,法兰斯突然感觉自己的脸上有水。是顶棚渗水吗?不是,那水的来源是双眼,那是泪!
“你哭了?”法兰斯问法兰西斯,“为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法兰西斯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
共享一个身体的两个精神都不能理解,但有一点却是共同的,却也是最诡异的——为什么,这里的图案是那么熟悉,那么悲伤……
“咔嚓。”
诡异的清脆声响,大地突然震动起来,法兰斯猛然感到有人推了自己一把一下子撞到了墙壁上,恰好自己撞击的那几块石砖翻转起来露出了一扇暗门。
伴随着同伴们的尖叫和又一次“咔嚓”声,暗门关闭,法兰斯感觉自己进入了万丈深渊一般疯狂的下坠,最后好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接住,但强大的冲击依然让他狠狠一震,失去了意识。
也就在这一瞬间,法兰斯的耳边飘过一个女人的声音……
“孩子,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孩子……”
那温柔的女声音,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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